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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视药物安全性的恶果ldquo反应停
对于药物,人们基于治愈疾病的渴望,自然而然首先是看它的疗效,而往往会忽视其安全性。常言道:是药三分毒,不管是纯天然的草药,还是人工合成的化学药物,都会有一定的副作用,区别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在人类用药史上,因为忽视药物安全性造成惨痛代价的事件不是个案,今天就来讲讲其中最著名的“反应停事件”。
年,欧洲地区的新生儿畸形比率突然异常升高,这些畸形婴儿的形貌非常特别—有的没有手臂与腿,或是手和脚非常短小连在身体上,就像是海豹的肢体,因此被称作“海豹肢婴儿”。更糟糕地是这样的畸形婴儿死亡率高达50%以上。与此同时,一种叫沙度利胺的药物正在欧洲旺销。
那么,沙利度胺是一种什么药?它与这些畸形海豹肢婴儿有没有联系呢?
神药?魔药?
沙利度胺(Thalidomide)原本是一种用于镇静催眠的安眠药,年,瑞士诺华制药的前身CIBA药厂合成了沙利度胺。经过试验后沙利度胺被认为是一种非常安全的安眠药。西德一家名为格兰泰医药公司(ChemieGrünenthal)看中了它,购买了专利后把它推向市场。因为其安全性,到年沙利度胺在西德已经成为非处方药,后来人们发现孕妇在服用了沙利度胺后孕吐的症状消失或明显改善。于是沙利度胺又变成了一种抗妊娠反应的特效药。就这样,沙利度胺有了一个著名的名字—“反应停”。
食欲不振,反胃,头晕乏力、恶心呕吐这些人类怀孕后生理现象一度让女性们苦不堪言,而沙利度胺“抑制妊娠反应”的功效,对于广大孕妇来说绝对是福音,自然受到追捧。
既能镇静催眠又能缓解孕妇妊娠反应,沙利度胺被人们视为神药。很快,从欧洲到加拿大、日本、澳大利亚…,沙利度胺以“反应停”之名风靡了大半个地球,年沙利度胺成为西德最畅销的安眠药,据说一年就卖出了15吨。格兰泰公司当年一半的营收就来自它。
然而,如前面所讲,拥有海豹肢的畸形婴儿随着反应停的热销越来越多出现人们的视线中。年,澳大利亚产科医生威廉·麦克布里德提出反应停是婴儿畸形的元凶,麦克布里德医生指出在他所接生的产妇中,就有许多人产下海豹婴儿,而她们都曾服用过“反应停”。他的观点发表在著名的医学杂志《柳叶刀》上,一石激起千层浪。与此同时,欧洲地区的医生也发现海豹形肢体畸形的发生与沙利度胺的销量有关系。
此时,欧洲和加拿大等地已经发现超过名海豹儿。西德成为畸形婴儿的重灾区。人们开始重新审视沙利度胺的安全性,有关部门展开调查,随后病理学实验也证实了麦克布里德医生的观点—沙利度胺对灵长类动物有很强的致畸性。
随着德国《周日世界报》的深入报道,反应停导致婴儿畸形的内幕被揭露。这引发了人们的愤怒,沙利度胺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面对如雪片般飞来的不良反应报告,格南泰公司只得将反应停撤市。年以后,这种药物不再允许销售。
“反应停”事件波及世界各地。是因为在当时大部分国家的药品监管制度宽松,几乎没有一个国家的药监部门要求药品必须进行严格临床实验才能上市,药企只要提供相关研究资料就可以申请上市。当时反应停也是仅以几份实验室报告和证词为基础即得到了德国、英国等国家的上市批准,并迅速推向46个国家的市场。于是,悲剧接踵而至,截至年在世界各地,如西德、荷兰和日本等国,由于服用该药物而诞生了多名海豹肢婴儿,最终受害人数超过人。该事件被公认为史上最大的药害事件。
一个药审员地固执
在反应停事件中,有两个人口大国却没有受到影响。这就是中国与美国。中国当时是因为政治因素没有和西方国家有正常沟通的渠道,所以幸免于难。而美国则是因为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里一个药物审批员地固执。
这个药物审批员叫弗朗西丝·奥尔德姆·凯尔西(FrancesOldhamKelsey),她是FDA的一位普通职员。
凯尔西女士是毕业于芝加哥大学的药学博士,年,46岁的凯尔西医生成为FDA雇员。她当时供职于FDA的药物审查部门,到FDA后不久,凯尔西便接到了一项任务,审查一个名为“Kevadon”药品的入市申请,而“Kevadon”就是沙利度胺在美国的名字。沙利度胺在全球热销后,一家叫梅瑞的公司取得了其在美国的代理权,年9月梅瑞公司向FDA递交了上市申请。
当时的FDA对药物的审查远不及今天严格,药物审查就是走个过场。可当凯尔西在看了梅瑞公司的申请后,却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原来,她发现梅瑞公司是以“治疗孕妇晨起呕吐和恶心”为名申请沙利度胺上市的,宣称这是一种“没有任何副作用的抗妊娠反应药物”。可作为一名女性,一位母亲,凯尔西对于孕妇的用药安全非常谨慎,多年来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