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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女廖静文口述一生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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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鸿的那个与别人同居的夫人(蒋碧薇)知道了我们订婚的消息后,就提出来要办正式离婚手续,但要求悲鸿给她一百万生活费,画一百幅画,还要悲鸿把收藏的四十幅古画送给她,另外还要悲鸿每个月给四万块生活费。
悲鸿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虽然不在一起了,但还很珍惜过去的感情,不愿意伤害她,所以她提出的这些要求悲鸿就都答应了。
一开始悲鸿画了五十张画送去给她,她退回来二十多张,说画得不好,要他重新画。悲鸿很生气,说给你的画都是我签了名的,不好的我不会签名。在老画老退的情况下,悲鸿也请了很多朋友,让大家说说公道话。但那些朋友都知道他的老婆与国民党宣传部部长同居,不敢得罪,反而帮她说话。甚至有人说那就把你没卖的画打开来让她挑,悲鸿不同意。这事一直拖到抗日战争胜利,她要跟那个宣传部长回南京去了,急着拿够一百幅画和一百万块钱。悲鸿托人在昆明卖了很多画凑足了钱,也给足了她一百幅画,这样才请律师到场办了正式离婚手续,那天是年12月31日。
徐悲鸿笔下的廖静文结婚我跟悲鸿是年1月14日在重庆结婚的。结婚时,我们住的房子没有电灯、没有自来水,连一床新被子都没有。吃饭基本吃食堂,吃的是那种配给的发了霉的平价米,喝水只能喝泥塘里的水,连到嘉陵江去挑的水都买不起。我们结婚的时候生活是很艰苦的,我并不是为了追求和悲鸿过很好的物质生活才与他结婚的。其实自从我认识徐悲鸿开始,看见他一直过的是艰苦、质朴的生活,甚至生病时多次手头拮据得无钱付医药费。
结婚后的年,国民党的很多人都迁到南京去了。当时悲鸿留学德国的同学朱家骅是中央教育部部长,他聘请悲鸿担任北平艺术专科学校的校长,这样我们就来到了北京,那天是年8月30日。
刚到北平我们是租房子住,后来悲鸿的学生在上海替他开了一个画展,用卖画的钱在北平买了一个房子。我在重庆结婚后就怀了徐庆平,为什么取名“庆平”呢,是因为在重庆怀的,在北平生的。第二年又生了徐芳芳。
徐悲鸿与廖静文及一双儿女丧夫悲鸿是年去世的,那年北平艺专已改叫中央美术学院了,悲鸿是院长。年结婚到年悲鸿去世,也就只有七年。那年庆平才刚刚六岁,芳芳五岁。
悲鸿死得突然,所以他没有留下遗嘱。他参加全国文艺工作者代表大会,坐在主席台上,从早到晚开会,在会后接待外国代表团的宴会上突发脑溢血,医院以后几天就去世了。
悲鸿家里父母已过世,没有兄弟姐妹,悲鸿一走,家里只剩我跟两个孩子。医院回到家里,中央美院派人来看望我,晚上给我吃安眠药,好让我能够入睡,可是夜里醒来我又哭。六岁的儿子庆平很懂事,他学着大人劝我说:“妈妈,爸爸已经死了,你哭也没有用。”劝完我他自己拿被子蒙着头哭了起来。女儿五岁,她还不太懂事,她就问我:“妈妈,人有两条生命没有,爸爸死了一回还能活过来吗?还能有一条生命吗?”当时境况非常凄惨。
每天我们在家里都是等着悲鸿回来吃饭,突然没有悲鸿了,我都不知道生活该怎么过。悲鸿在法国时就认识周恩来,周总理对悲鸿最关心,他看我那么痛苦,就劝我:“你是不是到外面去旅行下,暂时忘记悲痛,以后再回来。”我说:“不行,我不能把两个孩子放在家里没人照顾。”悲鸿死了以后眼睛还是睁着的,中国人常讲最悲惨的是死不瞑目。悲鸿为什么会死不瞑目,我想是因为他放不下两个幼小的孩子,也放心不下他的美术事业。从我在悲鸿身边工作开始,就知道他对国家和人民怀有强烈的责任感,以复兴中国美术为己任。在任何困难面前,他一直以顽强的意志和毅力,坚持自己的思想和主张,追求自己的远大理想。他的突然去世,与几十年来不知疲倦的操劳很有关系。
病重的徐悲鸿与病床前陪伴的廖静文自立所以,我想在照顾好孩子的同时,也应该为悲鸿以及他的美术事业做点什么。于是我跟周总理说:“没有了悲鸿,家里就像空了,我也不想到外面去旅行,我想到北京大学去读书,因为我跟悲鸿结婚的时候我是想进大学的,现在悲鸿死了,我还想回到大学去读书。”周总理也很赞成,他亲自写信给北京大学的校长,推荐我到北京大学中国文学系读书。我打电话给老家的父亲,让他找了一个保姆给我照看孩子,我就进北大去读书了。
当时在北大读书很不容易,上课的时候老想着悲鸿死的事,一边上课一边流泪,也挂念两个小孩,所以上了两天我感觉还是不行,我要回家跟儿女在一起。当时北大的女同学都劝我不要回去,说你回去还是要痛苦的,你在集体生活里面会忘掉很多。我很感谢她们,是她们把我留下来的。那时礼拜六上完最后一节课午饭也不吃我就往家里跑,因为一个礼拜没有看到儿女了,非常想他们,他们也想妈妈。
廖静文捐赠当时我要去北大读书,我想悲鸿所有画作、所有珍贵收藏,还有他那些画册资料,交给国家是最好的保存方式。所以我把家里的钥匙送到文化部去,交给文化部沈雁冰部长,请他们到家里去把悲鸿所有的画和所有的收藏都清点出来,所有的书也清点出来,都交给国家保存。周总理说:“既然东西都交给国家,那就拿过去造纪念馆吧。”当时才刚解放,国家经济比较困难,没有钱盖纪念馆,我就把唯一的住宅也捐给国家,做了纪念馆。周总理还亲笔写了“悲鸿故居”四个字。
这个故居是个大院子,有二十多间房子。此前,悲鸿考虑到他的年纪比我大很多,若他比我死的早,我也能有个好的房子住,所以用我的名字买了这个大房子。捐的时候我把房契也交给国家了。
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费了很多周折,在周总理的亲自关怀之下,徐悲鸿纪念馆里的书画等东西才得以保存下来。这些都是国家财产,我遇到再大困难也要保护好。
廖静文展示徐悲鸿作品建馆当时国家要修地铁,老纪念馆被拆掉了。后来年,我给毛主席、周总理写信,要求再建徐悲鸿纪念馆,以便把这批国家财产保护好。毛主席批给周总理办,周总理派人通知我,我非常感动。我拿着这个批件去找建委、房管局,当时还是计划经济时期,所有的材料都要批了以后国家再调拨,还要国家批地皮,还涉及到拆迁。
当时中国正处于特殊历史时期,找人办事很难。那时我六十岁左右,为了拆迁那些房子,我几乎每天一到上班时间就站在房管局局长门口,去等局长上班,好求他给我们解决地皮拆迁问题。我这样吃了饭就去求,整整求了一年时间,才腾给了我们地方。那时候我还跑得动,什么事都是自己跑自己求,这样跑了十年,才把纪念馆盖了起来。年批的,年盖起来开馆,就是现在的徐悲鸿纪念馆。
以前展室太少,悲鸿的画只能展出一小部分,他的收藏就更不能展出了。现在国家经济发展得很好,对文化事业也越来越重视,国家将扩建纪念馆,预计今年十月份拆建新馆,明年完工。建成后的纪念馆将由原来的两层扩建成四层,将会有二十多个展厅,展室也加宽很多。晚年得知这个消息我真的是喜出望外,我已经90岁了,跑不动了,相信北京市文物局会把这个工作做好。
徐悲鸿的画与收藏当时我全部捐献给国家了,到现在一张画都没有丢。悲鸿死了以后,房子我也捐给国家做了纪念馆,从那以后,我很多年都是租房子住,直到现在也没有我自己的房子。我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儿子买的,他出了一百万人民币,我出了十万,房产证不是我的名字。我没有任何产业,等我死了没有什么遗产,我现在就靠自己的工资生活。
廖静文书法作品教子徐庆平、徐芳芳,从小我就教育他们,要像爸爸一样用功读书,他们在小学就是三好学生,中学也是最优秀的学生,大学毕业样样都是5分。悲鸿留下的财产我都捐给了国家,两个孩子后来到外国留学,都是边打工边读书的。
庆平在中央美术学院附中毕业以后,正赶上美术学院不招生,就投考了外语学院,当时我说你虽然不能去美术学院学画,但你父亲有很多法文书可以看,他就到外语学院学法文,以全优毕业。
庆平毕业后,赶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来北京招生,要求会法语,他以最优秀的成绩考取了教科文组织的高级翻译,到巴黎工作。
到巴黎以后,庆平想进巴黎大学学习,但因为巴黎大学已与他父亲在那里学习时迥然不同,不重视写生了,教师可以几个礼拜不来看学生画画,随便学生乱画,不太注重基本功。所以,我跟庆平说进巴黎大学不要再学画画,读外国美术史吧,他听从了我的建议,并且拿到了博士学位。
他教学很负责任,他在中国人民大学担任过十年的艺术学院院长,继而担任徐悲鸿艺术研究院院长,现在仍然担任徐悲鸿艺术研究院院长,还亲自带博士生。
在筹备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的时候,我的女儿芳芳本来要在美国工作的,她得知正筹备艺术学院,就从美国回来参加筹备工作。我女儿是学音乐的,从小就学钢琴,她就仿照她爸爸办北平艺专的方法,开设音乐系,使艺术和绘画结合起来。现在她还是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的顾问,每年被邀请回人民大学三次,看音乐系的发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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