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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桥飞架肯尼亚百年渡口这帮兄弟个个得
几天前,在水流湍急的肯尼亚恩佐亚河的百年渡口,一座钢桥飞架成功,从而有望结束这个渡口几百年来事故不断并造成严重人员溺亡的历史。对于中国公司的员工来说,建一座桥梁及公路可能算不得什么难事,但是,在湿热的河边施工和生活,却有意想不到的困难,其中最严峻的考验就是非洲疟疾。施工的这帮中国兄弟们,虽然采取了各种防蚊措施,但还难敌蚊虫的围攻,悉数“中招”,无一幸免,其中一位兄弟竟然得了近十次之多。知情者说,患上非洲疟疾的人,如果治疗不及时,会有生命危险!
从肯尼亚第三大城市基苏木的机场坐车向西南方向行驶约公里,有一条名叫恩佐亚(NZOIA)的河流,河流的末端便是世界第二大淡水湖——维多利亚湖。
▲维多利亚湖日落美景
▲维多利亚湖中既有河马,也有大鱼
恩佐亚河是一条季节性河流,枯水期河面约30-40米宽,而到了雨季河面宽度可达到百米以上。
▲sigiri村就在图中红圈的位置
在恩佐亚河两岸,Sigiri村和Madeya村隔河相望,几百年来村民们只能通过原始落后的小木船渡河。在暴雨季节,洪水漫滩、河流湍急,小木船过河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年9月,曾发生一起木船倾覆事故,造成9人丧生。如果开汽车的话,只能向上游绕行40公里,这意味着至少1小时的行程。
▲这条河是村民出行的“拦路虎”,事故频发
从上世纪80年代起,当地村民就呼吁政府在河上建桥,但是由于各方面原因一直未能付诸实施。直到年,在中国中铁的大力推动下,在中海外的全力支持下,中国中铁十局开始在Sigiri村安营扎寨,准备建设一座桥梁!
▲Sigiri桥项目部营地
▲Sigiri桥项目施工现场
负责施工任务的中铁十局建筑公司项目副经理陈浩在接受采访时介绍,Sigiri桥项目包括一座三跨25m+50m+25m共m的桥梁和两侧共3公里的引道。它是连接C29公路和D公路的要道。
▲c29公路同样由中铁十局建造
该桥梁上部结构为工字型钢与钢筋混凝土桥面板组成的钢混组合梁,下部结构为桩基、承台、薄壁墩/台,墩台均采用现浇混凝土结构,桩基采用灌注桩。为了完成这座桥的施工,他们先是将混凝土搅拌设备用汽车运到桥对岸,所有水泥砂石料和施工作业人员都是用船渡过河去。
按照施工计划,桥梁将于年4月份前后建成。但在项目部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下,工程进展迅速,工期有望缩短。去年12月29日,在这个肯尼亚的百年渡口,一座钢桥终于飞架成功!
它意味着,这个几百年来附近村民一直靠渡船过河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
再拿出这张之前我们站在小山上俯瞰时拍摄的渡口照片(上图),我们不禁心生感慨:非洲大地辽阔、绿意盎然又充满神秘!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这里因为靠近维多利亚湖、河湾湿地众多,又因为地处偏远地带、卫生条件极差,所以蚊虫肆虐、疟疾横行且救治困难。
到达工地采访之前,在项目部朋友们的反复叮嘱下,我们把裸露的每一寸皮肤都认真、仔细地涂抹上驱蚊液。尽管如此,在攀登小山时被成群的蚊子包围着的我们,还是心中惴惴的。如果我在那时拍拍手,手心里肯定会多几只蚊子。谁能知道,那些随时准备叮咬你一口的蚊子,到底带不带疟疾呢?
要知道,在Sigiri桥项目工地的所有中方施工及管理人员,无一幸免,全部得过疟疾。
然而,当时陪同我们一起上山的项目副经理陈浩(右一)、项目总工张晓龙(右二)和工程部副部长王崇杰(左一),面对这些蚊虫,却表现出“大无畏”的气概,就三个字——“不在意”!
拿陈浩的话来说,大家几乎天天在工地上盯着,哪能顾得了那么多呢?就算每天出门都抹上驱蚊药,太阳底下一出汗,药效很快也就没了,时间一久自然也就不在乎了。
“谁没得过疟疾呢?最多的一位同事得了差不多十次!”陈浩轻描淡写地说。
得十次疟疾意味着什么呢?大家知道,疟疾在中国又叫打摆子,是经带虐的蚊子叮咬后感染疟原虫而引发的虫媒传染病。患者表现为全身发冷、发热、多汗,长期多次发作后,可引起贫血和脾肿大,严重的会危及生命。目前在肯尼亚的湿热地区如维多利亚湖、印度洋港口城市蒙巴萨、马林迪等地,疟疾依然流行。
▲面对疟疾威胁,中国工程技术人员依然乐观
这一群远离喧嚣、摒弃浮躁,坚韧不拔而又以苦为乐的年轻人,没有被疟疾和其它困难吓倒,他们一直在默默坚守,并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在新年伊始就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他们说,当地村民的眼神里全是敬佩和期盼。他们知道,肩上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那就是:中国公司承建的工程一定要给中国和中国人长脸!
听听这些年轻人自己的讲述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陈浩▲图左:陈浩
年3月,我开启了自己的第一个海外项目——Sigiri桥项目,这是我第一次单独挑大梁。当时,我血气方刚,信心满怀啊,准备在肯尼亚大干一场。但是,当时的现实情况却给了我当头一棒。因为,项目邻近赤道,对流强烈、雨水充沛,一年中的黄金施工时间不超过4个月。肯尼亚的气候虽然也是四季,但与中国不同,它分为旱季、大雨季、凉季和小雨季,施工的最好季节是旱季,其次是凉季。为确保工期,我们必须赶在雨季到来之前完成北岸路基施工。
业主设计文件审批及拆迁进展缓慢,加之项目地处偏远,物资采购必须驱车2小时到公里以外的第三大城市基苏木。刚来的时候,项目部只有3名管理人员,除去语言障碍、文化差异、习惯不同、自然环境艰苦等因素,在完全陌生、物资匮乏的条件下施工,曾经让我手足无措。为了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我和同事们需要每天从6点一直干到晚上10点多。
5月的基苏木热得像桑拿房,烈日炎炎加上高紫外线照射,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天下来每人需喝掉近十斤水。最终,在监理看来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完成的路基施工,我们硬是仅用40天、赶在雨季到来之前完成!
在前方,我能深切地感受到,父母、妻儿是我最坚强的后盾。妻子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在一家设计院工作。但是为了我,她被迫放下自己深爱的设计工作到了济南,默默承担起家里的一切事务,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怀孕产检,她每次都是独自前往。女儿生病,她也总是一人担当。女儿如今快3岁了,但与我待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每次回家女儿见到我就哭,不让我在床上睡觉。唉,每每想起,我就觉得亏欠孩子和家人太多,心中也默默流泪。
年6月妻子体检查出脑垂体瘤,因瘤体较大且部位敏感,医生提出必须立即手术,我不得不向公司说明情况,安排好工作后回国料理。庆幸的是她手术比较顺利。
由于我们的项目工期太紧,在她出院后的第二天,我就踏上了返回肯尼亚的航班。
远在非洲的我,与很多在非洲工作、打拼的同事以及其他中国同胞一样,对家庭的牵挂,对亲人的思念,无时无刻不萦绕心头。我想对家人说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崇杰▲图右:王崇杰
我是91年出生的,现在担任中铁十局建筑公司肯尼亚项目部的工程部副部长。年底来到肯尼亚后,我就一头扎进了地处偏远的Sigiri桥项目。
由于Sigiri桥项目是穿越村落的既有公路改造项目,与当地村民接触较多。我是项目部里英语比较好一点的,所以我就主动承担起和当地村民交流的任务。
说实话,中肯两国人民的文化差异挺大的,他们对中国和中国人都不是太了解,而且,他们受当地媒体和西方媒体的影响很大,维权意识很强。在这里,有很多事情我们都需要耐心地与他们进行沟通,有时候,为了拉进近距离,我们还组织项目部的同事,帮助村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例如我们曾经帮助他们修路、平整场地等等。这些还是挺见效的,有利于博得他们的好感。
但是,与当地年龄较大的村民沟通就比较困难,因为他们说的是当地语言斯瓦希里语,用英语跟他们沟通不行。为解决这个问题,我就向当地的监理工程师讨教,并向他学习斯瓦西里语。说当地语言就是不一样,迅速拉近了我们与村民之间的情感距离。如此一来,不仅施工中发生的小误会迎刃而解,而且村民们转而非常支持和配合项目部的工作,盼望着桥梁道路早日建成通车。这为项目推进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
我这个人天生有点牛脾气,不服输,相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努力,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心里很清楚,肯尼亚是公司的主要海外市场,也是最有前景的市场。只有具备深厚的国际工程业务水平、管理能力,才能更好地胜任工作。怎么办呢?加强学习吧!我不断给自己加压,主动承担了技术管理、合同管理、内外结算、对外施工沟通等多项工作。白天处理外联事务,与总包、监理做好工序验收、质量把控,晚上学业务,看合同,翻图纸,对数据,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很快,我就掌握了肯尼亚当地施工验收标准、计价原则,摸索出了施工管理、沟通协调的技巧要点,这为我进一步做好工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与疟疾抗争与河水赛跑”—朱强▲朱强
我也是个90后。年10月第一次跨出国门,我也是最早进驻Sigiri桥项目的中铁十局员工之一。
来到工地后,我首先负责的是前期临建及混凝土搅拌站建设。三号承台施工期间恰逢肯尼亚的雨季,每天下午五点钟,瓢泼大雨总会如期而至,河流水位瞬息万变,有时一夜之间就会上涨一米多。我负责的三号承台位于河流中心回填围堰范围内,这种承台基坑开挖和桥墩施工作业,在国内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在肯尼亚不一样,因为当地自然环境特殊,物资设备及人员都很匮乏,所以干起来非常困难。当时我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主动要求实施24小时连续作业。
那段日子,我一直盯在现场,为施工的顺利进行出主意、想办法。记得在承台混凝土浇筑前期的关键阶段,我是连续五天五夜没有回宿舍休息,困了累了就在自卸车驾驶室里眯一会儿,直到最终三号承台顺利浇筑完成。
我们拿下了这场与河水赛跑的比赛!但不瞒您说,那时候我身体很虚弱,因为距离我患疟疾痊愈还不到两周时间。
说起那场疟疾,我和大家一样,都有些后怕。那天我从工地回来后感觉头晕、乏力,午饭没吃就倒头睡下了。当时大家都以为我是因为太阳直晒和气温太高而中暑了。下午五点多,我开始身体抽搐、浑身冒汗、忽冷忽热,才意识到可能是得疟疾了。真要好好感谢我的同事们,是他们在第一时间驱车多公里连夜医院。同事后来告诉我,当时我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了,连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检查结果显示疟原虫血液浓度高达4.0,我随时有生命危险。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我持续高烧40多度,医院治疗了八天以后,病情才有所好转。
八天时间,我体重下降了四斤多,我本来就比较瘦小,这下就更显羸弱了。出院后,项目部安排我在机场项目休养几天。但是,我知道工期和任务都很紧,所以我坚决要求回现场,并得到了领导的支持。因担心爸妈放心不下,得疟疾的事时至今日我还未敢告诉他们。
在非洲工作的人,都深深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我们是在万里之外。离父母越远,越不敢让自己生病,越不愿让父母焦虑。
本文作者孔德强刘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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