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文章

推荐文章

热门文章

您的当前位置:疟疾 > 疟疾诊断 > 于賡哲中國中古時期城市衛生狀況考論

于賡哲中國中古時期城市衛生狀況考論



北京治疗白癜风的地方 https://m-mip.39.net/nk/mipso_4619522.html
于赓哲:中国中古时期城市卫生状况考论

于赓哲金陵医史论坛-10-19

作者简介:于赓哲,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摘要:在中国古代对疾病成因的理解中,抽象的“气”始终是一条主线,中国古人认为气弥漫天地间,可以躲避,可以通过增强个人体质和修养加以抵御,但却缺乏整体化的卫生概念。中国古代维护群体健康的手段多种多样,但有不少属于无心插柳柳成荫。例如对粪肥的使用维护了城市卫生,坊市制和宽大的街道限制了某些疾病的传播等。实践经验也可以帮助人们通过城镇改造规避病源。但医家和宗教思想家常将医疗和健康看作是个人事务,士大夫有关健康的观念则从属于他们的儒家教条。可以说种种卫护健康的措施从未上升为公共事务。用西方式的术语和思维来审读中国历史是找不到“卫生”的,因为它散落在各个角落,从不同维度起到一定的卫护健康的作用,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思想将它们整合起来,直到近代西学东渐为止。

本文的“中古”时间界定依据内藤湖南的划分,即东汉后期至唐五代(2世纪后期~10世纪中期,含第一、二过渡期)。这一阶段是中国医学思想定型、有关疫病理论发展并逐步成熟的过程,故具有很强的代表性。笔者在《古典医学的西学镜像》一文中已经阐释了西方因素对现代医学史研究者思维模式的影响。中国的医学乃至中国最近一个半世纪的历史是西方文明笼罩之下的历史。即便是掺杂着强烈民族自尊心的医学史研究者也在不自觉中受到了西方医学的巨大影响,从而形成了弱势文明面对强势文明时典型的思维模式:面对西医的强大压力,传统医界要保护的是自己的地位,而途径则是照着西医的样式反复阐明自身的“科学性”,在站到西医对面的同时也成为其映像(Abbildung),从而反证了西医的统治力。尤其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之后,全社会对“科学”宗教般的崇拜更使得传统医界不得不对自己与“科学”不一致的地方做出“科学”的解释。卫生问题也经历了这样的历程。

有关近现代卫生问题与中国现代化国家形成历史的研究已经汗牛充栋。“卫生”与“现代性”已经连为一体。但是,唯有面对西方强势文明才能产生出这样的问题意识。如果没有西方的打断,而是按照中国历史固有脉络继续发展的话,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公共卫生”,这是因为“卫生”的各个要素本来分别呈现于其它领域内,从未作为一个整体进入到中国人的头脑当中。中国古代的社会特点使得这些要素也不可能成为整体,国家力量不可能这样做,社会力量更不可能。也就是说,这些卫生要素如同一颗颗散落的珍珠,始终没有一根主线将它们串联起来形成一条完整的项链。

一、中国古代对“卫生”的认识

汉语“卫生”一词来自于《庄子·庚桑楚》中的“卫生之经”,原本是单纯的卫护生命之意。余新忠《晚清“卫生”概念演变探略》一文已经有了较为详尽的考证。这个词汇的现代意义完全是近代西方以及日本影响的结果。本文所探讨的“中国古代的卫生”问题,实际上也是站在西学角度审视中国历史的产物。现代卫生体系是建立在对细菌、病毒和流行病的实证分析基础之上的。即便是黑死病之后的欧洲,尽管距离实证主义阶段还相差甚远,但永久性的公共卫生部门的建立也以较为丰富的对病源的直观认识作为基础。中国古代无论是政府的医疗机构、政府和宗族对基层社会的掌控、有经验的医人团队、对药物的认知水平都较为完善,但这些要素却无法“组装”在一起成为所谓“卫生体系”,这是中国人对疾病的认识所致,同时也是因为中国人有其它的渠道作为卫护健康的手段。中国古代虽然疫情不断发生,但缺少像黑死病那样从根本上颠覆旧有体系的重大疾病的刺激,也是卫生体系迟迟未能建立的原因。

对于疾病成因的认识决定了卫护健康的手段。中国古代对疾病的认识中自然没有细菌和病毒的观念,而“气”则是一个值得瞩目的要素,尤其是在传染病以及流行病方面,气被视为疾病的载体,它通行于各种解释之中,可以弥平各种理论的裂痕,而它的特性导致人们认为它可以被躲避或者抵抗,但是却无法通过公共手段加以消除。气的观念发轫于汉语自身的特性,西方自古希腊时代就高度重视概念的精确,这一切缘于西方语言是“声音语言”,有别于汉语这种形象语言,“由于声音语言内部的紧张,必须不断掌握外部世界的固定性、寻找声音的根源,以形成概念及观念。——不同于中国语言的积聚性,西方语言是意义的重新界定;不是用一种语言重复说明外在世界,而是不断发明新的名词以不断重新界定外在世界。这正是西方理性主义的理想。西方强调固定不变的指谓,每个意义必须加以固定而不能积聚,于是能够产生多元的理论体系、概念系统、理论架构。中国语言则不同,如‘阴阳观念’,几乎可以指代说明一切。强调语言的积聚性,这正是中国语言的特征。西方强调刚性定位、固化指谓(rigiddesignation),根据固定规则以对外在事物进行重新界定,重新系统化,于是产生逻辑思维方式和科学思维方式。”这里谈到的是阴阳观念,但是气也是在这样一种思维模式下被塑造出来的。

张嘉凤总结了古人所认为的六种疾病相染的途径:一、与病人的直接接触;二、与病人长时间或者近距离的接触;三、在特定地点参加特定活动;四、异常的气候与环境变化;五、饮食;六、遭鬼排击。总而言之,对于疫病的成因,古人认为主要是人与人之间的传染和鬼神的作祟。需要重点指出的是——在古人纷繁复杂的论述之中可以发现“气”的作用,无论是形而上学的致病原因解释,还是鬼神致病的解释,都有一根主线将其串联——气。余新忠认为:“自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问世以后,中国医学关于内科疾病基本将其分成因感受外邪引起的伤寒和由自身病变导致的杂病两大类,疫病无疑属于前者。对于引发伤寒的外邪,古人有不同的说法,比如‘六气’、‘时气’、‘四时不正之气’、‘异气’、‘杂气’、‘戾气’等等,而且也一直处于发展变化之中,但总体上基本都是在‘气’这一认识框架下展开的,大体而言,较早时期,

转载请注明:http://www.tsdnwx.com/njzd/17930.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