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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瘟疫,李逵和林黛玉谁活下来的几率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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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有人问你:在瘟疫中,李逵和林黛玉谁更容易活下来?
大部分人估计都会不假思索的回答:废话!李逵抵抗力强,自然更容易活下来。但也可能有人会想,依中国的谚语“病恹恹活过跷健健”来说,似乎是虚弱的人更长寿,会不会是林黛玉更坚强一些呢?
事实究竟怎么样?我们一起来探讨这个问题。注意,这仅仅是探讨,不是政府文件,不准有异议。这里的李逵指的是强壮的人,林黛玉借指虚弱的人,和男女没有关系。
李逵和林黛玉究竟谁更具生命力?或许在不同的情况下有不同的答案,这里主要讨论发热性外感病,而且不说医学因素的介入,如果有正确的治疗,那是人力作用,不是机体的自然选择的过程。但成体系的医疗活动的历史和人类整个进化的历史比较起来,时间太短了,所以这里先假设没有医学干预。这样才能看出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说中医吧,中医认为疾病就是正与邪两者的战争,战争的结果取决于正与邪谁能胜出。在患病的过程中李逵一旦感受外邪,他的正气哪里受得了这个,必然剧烈反抗,所以更容易出现比较严重的热性症状,而这些热性症状更类似于现代医学所谓的红肿热疼的炎性症状,虽然这么说不确切,但很类似。斗争剧烈,破坏性就大,很可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最后玉石俱焚!
林黛玉在患病后,她的正气最多也就吟诗一首“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然后推手身体的重要部位,把一些不重要的场地留给邪气暂时折腾一下,邪气反而没了对手,斗争不起来,症状反而不那么剧烈。不剧烈反而伤害比较小,更容易存活。除非是毫无抗邪能力,正气彻底溃败了,那虚弱人直接就死了,另当别论。
所以在没有医疗干预的情况下,林黛玉可能更容易存活。这看起来似乎是谬论,但真理总是跟想当然相反。人们以为强大的东西就理应生存力更旺盛,但历史的经验其实已经无情地否定了这一想法。恐龙即大又强,但它们的基因没能像细菌病毒一样留存至今。大自然界在赋予某物种一种特长的同时,它也攥着它的死穴,万物概莫能外!所以才有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那么现代医学有没有研究这个问题呢?我们不妨从对几乎所有生命的生存都至关重要的铁元素说起。
成人体内约有4—5克铁,其中72%以血红蛋白、3%以肌红蛋白形式存在,其余为储备铁。人体的新陈代谢每个步骤都离不开铁元素,人体的血氧交换需要血红蛋白,而血红蛋白中的铁元素把血液中的氧气输送到全身。同样作为身体内大多数化学反应的催化剂的酶,其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铁元素。
正因为铁对人体如此重要,所以缺铁会导致贫血,这种贫血最常见,临床表现为免疫力下降,面色苍白,头晕乏力,气短心悸,四肢冰冷,疲乏无力,严重者会逐渐引起诸如心力衰竭等致命疾病。而贫血权且算作中医虚证的范畴吧,这类人属于虚弱者,类似林黛玉。而那些强壮的大块头们,满面红光,喝酒吃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壮人然不贫血了,他们是黑旋风李逵。
回到我们的主题,林黛玉是否就容易被细菌病毒等感染呢?或者说感染后她就容易更加危险呢?阴阳转化,恩害相生的辩证法思路告诉我们,要两方面看问题。铁元素对人体如此重要,那么对细菌病毒重要吗?同样重要,寄生虫可以疯狂吞噬体内的铁元素,微生物也需要铁元素来繁殖,甚至癌细胞也要依靠铁元素来增殖。
而疾病的重与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微生物的繁殖速度,而繁殖速度的快慢取决于它们得到营养的速度,所以答案就出来了。李逵体内更容易给微生物提供更多的铁元素,所以他的疾病更明显,当然,这不是我瞎猜的,而是有事实依据的。
传染病的典型事例莫过于年开始席卷整个欧洲的“黑死病”(即鼠疫),死亡总人数超过万,占欧洲总人数的一半,在目前的历史记载中可谓空前绝后。尽管严重,而且基本没有医学干预,可以说符合我们文章开头假定的条件。这种情况下,还有近一半的人存活了下来,为什么?西方科学家的长期的研究得出的结果是和铁元素有关。
为什么会得出鼠疫的预后和铁元素有关的结论?这个关系到西欧人的一种遗传性疾病——血色素沉积症,科学家注意到超过30%的西欧人有这种遗传基因。这个疾病造成体内的铁元素大量沉积而不能被利用,此类人的免疫系统中至关重要的巨噬细胞(即白细胞)是缺铁的。而白细胞是人体免疫力的巡逻队,一旦感染微生物后,巨噬细胞就会把微生物吞噬掉。
所以一旦感染鼠疫杆菌,如果是正常的巨噬细胞,铁含量较高,它在无意中就给了微生物以铁元素,微生物便会更强大。当巨噬细胞到达淋巴结时,微生物就将人体的免疫系统据为己有,大肆破坏,譬如鼠疫患者就出现了淋巴结的肿大疼痛,然后穿破皮肤而形成黑斑并使其脓肿、破溃,然后死亡。
相反,血色素沉积症患者的巨噬细胞是缺铁的,所以这种细胞不但吞噬了微生物,而且微生物在里边得不到铁原子,生命力大减,甚至在一段时间后被活活饿死,那么自然这类人就容易在鼠疫中存活下来。科学家又专门做了体外培养皿的实验,证明了血色素沉积症患者的巨噬细胞比正常人的巨噬细胞有更强的杀菌能力。
所以这种发现就解释了为什么欧洲人种有30%的人都有这种遗传性疾病,因为在那几次致命的鼠疫中,有这种基因的人才能更多的活下来,随后把自己的基因传下来。正因为这样的人在增多,所以后来欧州爆发的鼠疫也就没有了年到年的鼠疫那么强的致死率。
红细胞沉积症导致的巨噬细胞缺铁反而帮助了人们躲过致命的鼠疫,看似不可思议,但又是这么的铁证如山。同理,缺铁的妇女儿童对瘟疫也具有更高的抵抗力。年没有这样的统计学资料,而随后的几次鼠疫则有了这样的记录,并且支持了这一论断。如年圣博托夫教区的鼠疫研究表明,15-44岁的男性死亡率比同年龄段的女性多出一倍。李逵们的危险洗漱室林黛玉们的二倍!
研究的结果似乎表明,在以瘟疫及外感病为主要致死疾病的古代,健康的成年男性比其他任何人的患病风险都高,因为儿童和老人往往由于营养不良而缺铁,妇女也因为月经而缺铁。体内铁元素的含量越高,感染瘟疫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林黛玉们反而预后更好。而且贫血对抗感染的作用绝不仅仅在鼠疫中,其它感染性疾病也是如此。
一位名叫约翰·默里(JohnMurray)的医生与他的妻子在索马里难民营工作时注意到,很多流浪难民尽管身患贫血症,并且反复遭受各种有毒病原菌的侵袭,包括疟疾、结核病和布氏杆菌病等,却并未见明显的感染迹象。为了搞清楚产生这种反常现象的原因,他决定首先用铁来对其中的部分难民进行医治。他给了一些难民铁补充剂来治疗他们的贫血症,果不其然,感染症状很快就显现了出来。在接受铁剂治疗的难民中,感染的发生率急剧增长。所以,这些患贫血症的索马里难民本身是抵御不了感染威胁的,只不过是贫血症恰巧提升了他们的抵抗力,其体内的缺铁状态对抵御感染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几十年前,新西兰的医生经常给毛利人(新西兰的原住民)的婴儿注射补铁剂。他们认为,毛利人通常饮食不良,体内铁含量不足,因而他们的婴儿容易患贫血症。然而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被注射铁剂的毛利人婴儿患潜在致命性感染的风险率是其他婴儿的7倍,包括患败血症和脑膜炎等。婴儿体内有被身体管控着的危害性细菌病株,当给婴儿补充铁剂时,无疑为这些细菌的繁殖提供了粮草,后果可想而知。
以上这些研究当然还不算全面,譬如血色素沉积症患者对创伤弧菌引起的疾病就更容易感染,因为这类细菌通过其他方式获取铁元素。再譬如对病毒性流感肺炎之类是否也有这种明显的区分,我暂时也没看到相关资料。
但这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譬如中医讲的患病后有虚实的问题,不同体质的人患病也有不同的易感性问题,患病后的预后是越强壮的人对抗越剧烈,治疗不当可能会预后不良等,这些也都得到了验证。
同时,也证明了中医学对疾病中正气虚弱者应该先扶持正气,再驱邪的原则的可贵,一学就是要扶助正气以帮病人读过这个疾病期,错误的治疗往往起到相反的作用。
这一理论也可以说明为什么有些病人患外感病后开始没有症状,而一旦服用滋补类中药,一些症状反而表现了出来,这正是中医讲的补气血药使铁元素多,然后病人感染加重的问题。但不能说这种治疗是错误的,中医是希望借助一次疾病彻底把人体的免疫系统调动起来,不但战胜疾病,还想让你更强壮一些。因为只要有正确的方法治疗,李逵们的预后是要好于林黛玉们的,我们前边说的鼠疫的情况是在医疗不足,几乎是全凭人体自然抵抗力的情况下。
还有一个问题,中医认为外感病不应该服用譬如熟地类的滋补类药物,会致疾病缠绵不愈,你可能觉得毫无依据。但如果我告诉你熟地富含铁元素,是补血要药,你大概就明白了吧!
如果我们同意人类是猴子进化来的,那么达尔文的进化论提出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就是真理。他没有说强者生存,为什么?因为在古代社会人类面临的致命性疾病最多的恰好是传染性外感病,当时的医疗条件往往导致很多人不可能被及时治疗,所以只能靠自身的免疫力来战胜疾病。这时李逵们反而输给了林黛玉们,李逵更容易死亡,他的基因一次次被灭,林黛玉存活率较高,人类体质也就越来越弱!终于到我们这个时代,男人变成了水做的,林黛玉们成了水泥做的,压根就没了一种叫做水做的女人的物种!
当然,我必须强调,不管何种疾病,在有正确治疗的前提下,应该是强壮者更容易恢复的,这是人为干预的结果,而非自然选择的结果,也是医学的目的。人文主义思潮兴起以后,人类这个物种已经习惯于把人类的死亡看作是不应该的了,任何导致几个或数十上百个人死亡的疾病,都被看做不可饶恕的,人类要力图战胜死亡,把所有可能导致死亡的因素都算在医学研究领域,人类开始想要追求永生了!器官坏了可以换,基因不好咱就改,现在做不到死了后就先冷冻起来,等待将来。
当前试图从事基因改造的科学家们,美国亚利桑那州的阿尔科生命延续人体冷冻实验室里希望日后死而复活的“僵尸”们,无不在做着永生的美梦,想把人间变成天国!
梦想能不能实现?活了一千年还不死的人会对这个社会带来什么影响?谁知道呢!科学家在乎的是自己做出了前人没有的成就,有几人能幸运的像爱因斯坦那样,能在有生之年感受到自己的理论带来了原子弹爆炸、十几万人丧生后的心情呢!而且把人类生命看得如此之重的人类,好像并不在乎其它地球生命,他们只是认为人类不该死一个人,其它动物死就死吧,反正不是人!几百头鲸鱼搁浅死亡的消息远远没有几个人死于校园枪杀案更令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