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疟疾是一个狡猾的敌人,它不会轻易放弃为生



作者马克·霍尼斯鲍姆是一名医学史学家,著有《发烧之旅:寻找疟疾的解药》(FarrarStrausGiroux,年)和《大流行时代:一百年的恐慌、歇斯底里和傲慢》(Norton,年)。同时,他任教于伦敦大学城市学院。

在乌干达与苏丹交界处的一个难民营,卫生官员正在分发用拟除虫菊酯浸泡过一段时间的蚊帐,这种杀虫剂能杀死传播疟疾的蚊子。与此同时,在英里外的泰国柬埔寨边境,一名医护人员将一份以青蒿素为基础的联合用药(ACT)——一种能迅速将疟原虫从人体血液中清除的强力药物——交给一名刚刚被诊断出疟疾感染的年轻妇女。

▲使用蚊帐可以预防疟疾,图源:BeautifulNews

正是得益于这些项目以及全球基金支持的一系列类似项目,年全球因疟疾死亡人数为,人,比世纪之交时整整少了一半。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然而坏消息是,自年以来,疟疾致死率不再像前十年一样迅速下降。随着对拟除虫菊酯的抗药性日渐增长,以及青蒿素联合疗法在东南亚面临的耐药性挑战,人们担心疟疾病例数和死亡数可能因此而反弹。

疟疾是一个古老而强大的敌人。分子生物学证据表明,恶性疟原虫是寄生虫最致命的形式,而这种寄生虫可能已有长达10万年的历史,从大猩猩跨越到人类,大约一万年前,随着农耕生活方式的转变,它在人类种群中站稳了脚跟。

在20世纪之前,疟疾存在于除南极洲外的每个大陆板块,密西西比州和俄亥俄州的居民,和在莫桑比克和菲律宾的居民一样熟悉疟疾引起的寒颤和出汗症状。即使在今天,每年仍有2.19亿人感染疟疾,五岁以下儿童占疟疾死亡人数的一半,妇女也尤其易感。

然而,疟疾——词源为意大利语“糟糕的空气”——实际上很容易预防。例如,20世纪30年代,意大利通过排干沼泽湿地和向农民和牧羊人分发奎宁的方法,消灭了庞蒂纳流域——从罗马一直延伸到第勒尼安海的水草丰茂的湿地——的疟疾。

那为什么在历史进程中,解决像疟疾这样的问题仍然绝非易事呢?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必须对疟原虫的生命周期、生存环境和社会条件有一定的了解,这些环境和社会条件对于40种传播疟疾并危及世界不同地区人类的按蚊而言极为有利。

我们可以以冈比亚按蚊(Anophelesgambiae)为例,它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疟疾的主要传播媒介。像其他按蚊一样,它喜欢在水中产卵,通常是在雨后阳光斑驳的森林空地或村庄边缘的水坑中。

当雌性按蚊将针状的喙刺入毫无戒心的人类受害者皮肤,并同时将一些寄生虫注入血液时,疾病就开始蔓延了。这些寄生虫会先进入肝脏迅速繁殖,然后感染红血球,并且继续繁殖泛滥成灾。

▲疟原虫的生命周期,图源:semanticscholar.org

疟疾的典型症状是发冷和头痛,在感染后的10至15天,当寄生虫从红血球中爆发时,出现寒颤、出汗和高烧症状。当其他蚊子叮咬吸食感染者血液时,也会携带这种寄生虫,并且以“配子体”的形式继续传染给下一个受害者。

有几种比较复杂的方法可以打破这个循环,例如清除人体血液中的寄生虫、杀死传播疟疾的蚊子,或者找到阻断传播的方法。

年,洛克菲勒基金会成功地采取了第二种方法——杀死传播疟疾的蚊子。他们在巴西东北部让训练有素的工作队挖灌溉渠、熏蒸房屋、消灭幼虫,彻底消灭了传播疟疾的阿拉伯按蚊(An.arabiensis)。疟疾几乎可以肯定是通过殖民化和奴隶贸易而传入南美洲的,作为疟疾的主要病媒,达林按蚊(An.darling)从未彻底地从亚马孙河流域完全消失,到了80年代,疟疾再次在巴西各地肆虐。

在20世纪30年代罗斯福新政期间启动的大规模公共工程项目相当成功。在疟疾肆虐的美国南部地区,工作人员排干了沼泽,在门廊和窗户上安装屏障。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后,战区疟疾控制办公室成立,以防止部队在南太平洋作战时感染疟疾。

该办公室还将其专业知识应用于后方:在美国南部,它监测感染情况,以确保患者获得奎宁的快速治疗,而著名的新政项目——田纳西谷管理局则改变了水库的水位,以阻止蚊子在海岸线上产卵。这些措施使得美国于年消灭了疟疾,战区疟疾控制办公室后来发展为一个更大的公共卫生组织: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

受到这些成就的鼓舞,世界卫生组织(WHO)于年发起了“全球疟疾消除计划”。它的主要武器是杀虫剂(DDT)和氯喹,一种廉价的奎宁衍生物。为了杀死蚊子,内墙和天花板上都喷洒了DDT,这些地方是按蚊在吸血间隙的休憩之所。与此同时,为了清除人类感染寄生虫的宿主,许多政府分发氯喹作为预防药物,甚至将其添加到食盐中。

到年,该运动已经在加勒比和亚洲部分地区以及中南美洲部分地区消灭了疟疾。但事实证明,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面临的技术和政治挑战以及日益削减的财政资源非常严峻,年,随着蚊虫对DDT的抗药性开始蔓延,世卫组织也不得不放弃了“全球疟疾消除计划”。

三十年过去了,疟疾依旧在世界贫困地区肆虐,造成数百万人死亡。年,在新的快速诊断方式和其他工具的鼓励下,世卫组织、世界银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发起了一个名为“遏制疟疾”的新项目。它的目标是大幅度减少——理想情况下是在十年内减半——与疟疾有关的全球疾病负担。

年,随着全球基金的设立,防治疟疾的斗争取得了重大进展,该基金现在每年用于控制疟疾的资金占60%。其他新的资金来源包括美国总统防治疟疾行动计划和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令人欣喜的是,在多年的缓慢进展之后,疟疾病例数和死亡人数出现了急剧下降:2年至年间,全球疟疾死亡率下降了60%。

这些进展表明,战胜疟疾绝非不可能,就像年根除天花那样。年,46个国家报告的本地疟疾病例不足1万例,年阿尔及利亚成为继毛里求斯之后第二个被认证“无疟疾”的非洲国家。中国有望在年获得“无疟疾”认证。

▲越来越多的国家实现零疟疾,图源:BeautifulNews

更多的国家会紧随其后。上个月,在法国里昂举行的一次会议上,全球基金为其下一个三年预算筹集了亿美元,震惊了全球公共卫生界。这笔款项是该组织有史以来最大的筹款总额,该组织相信,到年,这足以让疟疾死亡率再降低43%。

即便如此,未来仍有挑战。事实证明,减轻非洲的疟疾负担特别具有挑战性,因为非洲与印度占全球感染人数的70%。研究人员认为,未知的气候变化可能会改变当前疟疾的地理分布格局,因为气温上升会使蚊子扩散到新的地区。

我们应该认真对待这些问题,正如疟疾一再表明,它是一个狡猾的敌人,不会轻易放弃为生存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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