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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人物医林生涯四十秋上张迪
浙江省名中医,原慈溪市政协副主席,三北书画院副院长张迪蛟先生于年9月12日12时不幸逝世,亨年79周岁。上午慈溪市乡贤研究会敬献花圈。今选发张老自述《医林生涯四十秋》,以作纪念。
年“七.七”事变点燃了全民族的抗日烽火。那年11月28日(农历10月16日)我出生在当时的姚北重镇——周巷镇(年划归慈溪)。为纪念抗战,父亲把我取名“蝶蛟”(谐音“敌蛟”),意寓与敌交站的枪炮声中诞生了我。小学毕业时,自改“迪蛟”,近年来也常用笔名“张晓”。
我自幼随父学医。年3月参加周巷联合诊所工作,年浙江中医进修学校第10期毕业,年毕业于浙江中医学院。年2月晋升主治中医师,年12月晋升副主任中医师,年12月晋升为主任中医师。现医院副院级协理员,兼任慈溪市政协副主席,三北书画院副院长,中华全国中医学会会员,宁波市医学会常务理事,慈溪市中医学会理事长。
幼承庭训
我家自祖父张福昌开始,以医为业。父亲张运阳从先祖父学医,故有“小郎中”之称,精于医道,擅长书画。年举家从天元镇西界塘迁至周巷镇东河沿。抗战期间,疟疾流行,“金鸡纳霜”(奎宁)需从印度进口,药源奇缺。家父用纯中药创制“国医张运阳氏除疟疾”放售上虞、余姚一带药铺,颇有声誉。镇上水陆交通方便,商贾云集,经商可图微利;亲授先母戎氏(后改张碧荫)悬壶妇科,自己亦商亦医。先母病逝后,续我母杨氏,在西河沿买了二间楼房三间平屋,仍亦商亦医。至解放前夕,政局动荡,经商也难,就专操医业。所以土改时,我们家庭成份化为自由职业。
我7岁开学,在周巷一小读书。小学四年级后的寒暑假期间,父亲开始教我《药性赋》、《汤头歌诀》等启蒙医药书。年只读了余姚县中一年级后,命我辍学,继承祖业。当时适逢以王斌、余云岫为代表的歧视、扼杀企图消灭中医的思潮泛滥,普遍认为中医的存在与发展前景堪忧,从事中医的人也纷纷弃中学西。父亲性情素来固执,不以为然。我只好秉承父命,埋头攻读中医经典。每日清晨睡梦中被父亲唤醒,起床后先读书,再练字。中饭前,他喝酒,我在旁背书,如能背出,圈上新课(古医药书为直排本,无标点,划圈以断句),否则下午还得补背。年复一年,历时五载。虽囫囵吞枣,味同嚼蜡,但幼时的死记硬背,也为日后的学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背诵的书籍除《雷公药性赋》、《汪昂汤头歌诀》外,主要有《濒湖脉学》、《黄帝内经素问》全书和《伤寒》、《金匮》、《两温合刻》重点经文及承澹庵《中国针灸治疗学》、《赤子之图》中的歌赋等等;还读过《幼学琼林》、《古文观止》、《唐诗三百首》等古典文学作品。父亲还认为字是人的第二付面型,作为医生尤其重要,为节省笔墨纸张,用砖头代纸,箬壳作笔,也用旧报纸反复书写,从而培养了我对写字的兴趣。终日随父左右,不出庭户,耳濡目染,这样就决定了我一生从医的命运。
年7月,父亲约请眼科医生康焕章老伯同作介绍,我加入了慈溪县卫生工作者协会,并为周巷区分会通讯员。当时,按照父亲的临证思路,已初步具有独立应诊能力,常定期不定点去泗北、镇海乡一带巡回医疗。多数时间仍跟父亲临诊。
年全国合作化高潮到来,广大医务人员也积极响应政府号召,组织起来,走合作化道路。同年3月16日,我参加了周巷镇联合诊所,分配在周塘分所工作。
年4月至7月,我在周巷区卫生院短期学习西医后,由分所调入总所。为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考入周巷镇职工业余夜校,补习文化课。同年8月,医院,医院工作。
在此期间,曾经历了整风反右运动。
复经师教
年春,我有幸进省中医进修学校第10期中医精修班学习。这是在职中医师的理论提高班,也学些简单的西医基础课。学员来自全省各地,年龄差距很大,我22岁最为年轻;毕业证书成绩栏上,每门功课均得优秀。进修还未结束,学校已与浙江医学院合并,改名浙江医科大学中医学院,即为医大的一个专业。当中医学院第一届学生(65届)来校时,我还向他们介绍如何学习中医的体会。想不到,时隔10个月,我作为66届的新生又接受了他们对我的欢迎。
进修毕业后,医院调到建塘管理区保健所负责工作,并担任管理区团总支宣传委员。那时,我积极参加县、区组织的各项卫生防疫工作:如牛痘接种、血防、麻防、钩防、丝防等等。多次被评为县、公社文卫系统和青年建设社会主义积极分子,还去了全国第一个无蝇镇——嘉兴县南浔镇参加浙江省第一次血防、除四害积极分子大会。
通过进修,我对中医基础基础理论已有较为系统的了解,渴望学习西医知识充实自己。年春,浙江医科大学招收函授生,我经夜校补习,平时自学,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参加考试,竟被侥幸录取。随之,医大有招收部分调干生,以同等学历资格,县委宣传部就保送我调干进校读书,结果仍被录取在中医专业。
来到求是书院,尽管换了校牌,对我来说并不新异,既来之也只好安之。进校时,学制定五年,教材是教学改革的“新产品”,中西医理论合编,如《基础医学》中有中医的《内经》部分和西医《生理》、《解剖》、《病理》、《组胚》等7门课组成。在具体教学过程中,不但教时难以安排,学生也很费解,后来听说在全国中医教育工作会议上,专家们否定了这一方案,推倒重来。第二学期开始,先学中医,后学西医,最后一年生产实习,学制改为六年。漫长的岁月,个别调干生难以坚持,自动弃学了。我却坚持了下来。
我幼受父训,又是再次进校读书,专业基础较为扎实,成绩名列前茅。第一学期被选为副班长,第二学期开始任学生会宣传部长,班级学习委员,课代表,还评上“五好团员”。成绩差的同学,夜自修常由我负责辅导。
年,大学三年级时,开设中医四大经典著作之一的《金匮》课、该书由于年代湮远脱简较多,文奥义深,经湖北中医学院主编诠释作为教材。在老师课堂讲解,自己课后复习中发现是书虽有优点,但不无瑕疵。上海中医学院金匮教研室主任金寿山先生在杂志上发表了评论,我认为言犹未尽,受同学启发,产生了学写书评的念头。于是,利用夜自修通览全书,参考旁证,写了《我对金匮要略讲义一书之浅见》一文。
初稿写成后,请何任院长修改润色,得到了何任院长的赞许,发表在年5月《浙江中医杂志》七卷五号,首开我院学生时代撰文见刊的记录。处女作的橙光,对学习《金匮》也要更有体会。同年9月,在《健康报》副刊“教学笔谈”中,发表了《学习金匮要略的几点心得体会》。
在此期间,学校还安排为时不多的课间见习,有缘曾医院副院长魏长春老师之侧。魏老在批阅我的实习记录中,每有好评。结束后,还赠我一本笔记本,亲笔题写了“精心医术下苦功,继承仲景旧家风”的美赞,至今30余年,我还保存完好。
再受“教育”
正当满怀热情,准备一展学术修养之时,爆发了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年6月初,我和占喜元同医院毕业实习,被应召回校。原定8月6日分配,后来延期了一年零四个月,于年12月下旬才离开学校。
在“拿起笔做刀枪,集中火力打黑帮”的“文化大革命”年代,正常的教学秩序被打乱,学校管理制度被破坏。无论是同学之间,还是师生之间,只要观点分歧,就各立山头,唇枪舌剑,怒目圆睁。昔日辛勤哺育,传授知识的老师,霎时成为牛鬼蛇神,被示众揪斗。我不想卷入这自相残杀般的辩论与批斗,甘当中间派、逍遥派。闲来无事,翻阅收集有关资料,做些读书卡片,倒也收获不浅。
年下半年,总算有了分配消息。当然也由造反派主持,撕毁了学生科原定我等4人留校的分配方案(时隔十余年,何任院长谈及此事,尚有遗憾)。当时规定省外比例在40%以上。即使分配省内,也要根据买主席“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六.二六”指示精神,医院。而且“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的“唯成份论”又是当时分配的准则。头头们也都想争到好的岗位,每天在食堂开会争吵,最后在一片混乱中草定。好在我的成份是自由职业,不是“红五类”,也非“黑六类”,何况慈溪学籍学生到毕业只我一人,回原籍无人争议。后来,谁定了谁就走,连毕业典礼也没举行。六年同窗共读,七年朝夕相处,一走了之,各奔东西。“人生几何”?实乃憾事!
离校返回慈溪,被分配到观城区卫生院。当时,毛主席正发表“从旧学校培养的学生…….要接受工农兵再教育”的最新指示。那年分配来本区卫生系统的大中专毕业生,有我和王定良等7人,均被放到五洞闸公社岐山一站,分别住在7户贫下中农干部家中,实行同吃、同住、同劳动,体验生活,接受教育。我的“三同户”是颇有名气的,当时的宁波地委委员韩凤鸣家中,一家5口,连我6人,每餐饭前都得认真地做“三忠于”活动。我们书生气较重而体力不足,只能跟妇女同班劳动。“三同”生活结束前夕,还特地为我们安排同吃“忆苦饭”的活动。
结束了历时一月的“三同”生活,医院,“文化大革命”的形势仍与在校时相似,两派对峙,斗争激烈。我暗暗告诫自己: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说,不利于团结的事不做。虚心向老医师们学习,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尽快适应工作,打开局面。
“文革”期间,赤脚医生作为新生事物而应运而生,各种新疗法脱颖而出,一枚针、一把草作为当时防病治病的重要手段。这与我的专业关系密切。因此,我广泛收集各种新医疗法和中草药资料,在区内各镇、乡赤脚医生培训班讲课,普遍获得学员好评。可是,也正由于此,祸此萧墙。年县工农五七学校创办红医班,定要我离职任教,后来却被学校个别领导当做“资产阶级学术权威”受批挨斗,既悲又喜,也不无教训。
来源:自慈溪文史第十二辑《慈溪学术界名人》
整理:慈溪乡贤研究会宣传组
—鸣鹤古镇位于宁波慈溪市观海卫镇南部,鸣鹤是一个千年古镇,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是慈溪市目前唯一的省级历史文化名镇。慈溪市乡贤研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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