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人庆伤痛

题记

这是一篇叙事散文，以时间为顺序，以亲情为纽带，真实记录了好了的伤疤和忘不了的痛……吴人庆

伤，

在肌肤。

痛，

在内心深处。

人生，

谁没有经历过伤痛！

我二岁那年，奶奶去了赣州伯父家。爸妈为了挣工分，以2毛钱一天的报酬把我托付给同村的香姑妈妈带养。每逢香姑妈妈家吃荞麦果，我都叫嚷着要留点我妈妈吃，逗得大家高兴地笑着说我妈生了个大胖孝子。这些都是后来听说的，我一点记忆都没有。还听说我未学会走路前吃了很多侈莲仂大妈的奶水。侈莲仂是个事多的女人，以致我小时候说话时间稍长，就有人说我吃多了侈莲奶水，遗传了她事多的基因，今天事实证明这话不对。

香姑妈妈和侈莲仂都是纯朴老实的农民，一辈子乐善好施，在她们身上有着大多数农村妈妈生儿育女勤劳过日子的本领。她们老年生活窘迫，子女不才。生活中未验证好人有好报那句话，我也未能及时知恩图报。几年前，香姑妈妈走了，但原天堂无疾苦，愿香姑妈妈过得比人间好些！

我三岁那年，村里犯鸡瘟，奶奶把装有小鸡的鸡窝放置二楼楼梯口，本想躲避鸡瘟，可刚学会走路的我，胖乎乎地爬上了十一节高的木头楼梯，傻乎乎地抓住几根鸡窝里的稻草。一声闷响，奶奶惊呼，妈妈哭喊！长兄吴人龙在去请赤脚医生吴文显的途中，急忙中撞上吴克兴转角处墙角上。兄弟头上大包块早已退却，我每次回家看到墙上的印记还在！人群中王哥佬婆婆高喊，莫乱搬动，用大母指堵住屁眼，掐人中穴，灌口奶水，灌奶水！受高人王婆指点，奶奶和妈妈在惊荒准确的操作下，保住了元气，我奇迹般地复活了！可我对恩人王婆并未留下一点记忆！

男孩天性顽皮好动，几个小伙伴一聚，打弹珠.跳方块.捉迷藏.老鹰抓小鸡等总有玩不完的游戏。

五岁那年，妈妈的玩伴聚在吴志善老屋纳布鞋底，我和小玩伴们在他家堂屋玩起了老鹰抓小鸡。为躲避“老鹰”我一头撞在他家八方桌脚棱上，即刻鲜血如注，伤在我头上痛在妈妈心上，难过印在妈妈脸上。痛哭了我自己，也吓哭了妈妈。至今我额头上还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我六岁那年，大弟人信也四岁了。那时农村还没有电，点洋蜡烛，玩灯火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有一次我叫大弟去摸刚点完的塑料薄膜纸，溶化的塑料纸粘着大弟手指自然烧得他哭叫起来，看着手指上烫起的泡泡，他哭着闹着硬要跟我换个手指头，什么你乖呵，我傻呵，叫个不停！妈妈听闻后哭笑不得，教导我们害人“绝德”的事不能做，自此受训之后，我再也未做过害人和绝德的事了！

也是那年，大弟人信在八仙桌旁的长木凳上掉下来，颈椎骨断了，大弟白纱布绑在脖子上的样子，记忆犹新。至今刮风下雨他还痛着呢！

七岁那年，我得了疟疾，那个冷呀，没得过疟疾病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并不是“狐裘不暖锦衾薄”的冷。也是在这一年，我右手玩搓空药水瓶子划伤食指。整个右臂肿得根棒槌似的。父亲用臂扛着我去十几里路远的枫港程家外婆家。医院当医生的蒋克和姑父医治，吃住在外婆家，说是外婆家，其实外婆在我妈妈三岁时就过世了。那个夏天，只记得外婆家竹床是冰凉的。西瓜和着伤痛融进了童年的记忆里！

八岁那年，我去村小上学了，据说要能数一百个数才能报名，我是顺倒数数如流了。也是那年，上午放学后，妹妹吴小义出生了。妹妹出生也不挑个凉快点的日子，那天太阳好大，天气好热，算命先生讲妹妹是脚踩风火轮出世的，日后生活必定红红火火。月子里，时常听到妹妹的哭声，原来她的双肩发烂，脱皮。经常看到妈妈中午在太阳底下给妹妹用艾叶水洗了一遍又一遍，当时我看到就痛，现在想着还痛！

我十岁时，在村小读三年级了。在班里成绩尚可，但总拔不了尖。曾用第三名的奖状换过妈妈的鸡蛋。也是那年一个布满乌云的阴天，吴四明大伯下午给我上了《南辕北辙》那场课，晚上大伯就离人世间南辕北辙了，走得不动声响，据说是脑溢血。

秋天的农村，满地金黄色！老屋前长满童年记忆的大柿子树上，黄橙橙的柿子熟了！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在老屋里，三弟吴人拾在左邻右舍的盼望祝福声中降生，那天门前柿子树上的喜鹊特别多且叫喳喳不停！三弟水灵灵的眼睛，雪白的肌肤，我们兄妹跟着爸妈长辈乐得合不拢嘴。

妈妈生完三弟还在坐月子，正赶上国家实施计划生育政策。爸爸是生产队干部，爸爸按政策通知妈妈去设在大队会堂的手术室结扎。妈妈是第一个走上手术台的，目的是在村里起个带头作用，便于爸爸工作开展。当天爸爸还从人民公社领回了妈妈十五块钱的营养费，说是妈妈的营养费，其实后来变成了家里的生活费。

我们兄妹四个在父母说教和乡村们的护佑下茁壮成长！

衣服由新到旧，由老大穿到老末。我排行老大穿新衣服机会自然多些。只要带好保护好弟妹，我就会做新衣服给你穿，妈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我们兄妹从妈妈言行里学会了诚信。大的看护小的或带小的玩，小得不能穿的衣服弟妹接着穿。那个年代农村子女多的大都是这种带养模式。

记得有年夏天，爸爸天还没亮就担着麦子去江埠公社粮站换大米，实在是口渴得受不了，爸爸买了根甘蔗只啃了节，剩下的就带回家，妈妈将甘蔗洗干净用刀比划着分成四份，还有一次不知从那里弄回一个苹果，妈妈同样洗干净后熟练地分成四等份。妈妈那敏捷分切动作场面时常在我眼前返复出现。时至今日，我再也未吃到过那么甜那么香的甘蔗和苹果了！

妹妹八岁那年还在放牛。妹妹从小做事利索有计划。八岁的妹妹一边放牛还一边带着三弟人拾。有次放牛归来途中，路过背后山窄路时，小牛把五岁的三弟挤到水沟里去了，也不知妹妹是怎样把三弟救起来的，回来两姐弟衣服湿透了，冷得浑身发抖。后来才知道原来水很深，足以要他俩姐弟的性命。可不会游泳的姐弟奇迹般的回来了！至今我都百思不得其解！

读书，放牛，干些力事能及的农活，耙地，扎田，落花生等，我们在快乐中度过了童年。穿军服，吃红薯，玩游戏，捉知了，去池塘抓鱼，游泳等等，童年在兄妹们倍伴和玩伴们的打闹中丰富多彩！

我儿尧尧五岁那年，三弟考取了师范学校。他参考的那天中午，我在自己办的机砖场被砖机吃掉了一个手指头，医院清创再造手指术。医院问我痛不痛，我说不打麻药取大腿內侧皮的时候比殖皮到手指上去时痛。我们谈着上午语文试卷及作文题，谈着谈着忘了手指的痛。其实伤痛是忘不了的！

兄妹们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嫁娶生子，各自忙于各自事业家庭，逐个有了自己的房子，不再住在一起了，日子充盈了生活，生活遗失了儿时的热闹，热闹中的快乐也慢慢地变了原有的味道！

直到年初突发的变故，叫我们致今都无法让悲伤释怀！那年春节旭日阳刚版的《春天里》唱遍大地每个角落。请把我埋在春天里……，这歌声唱得我每根神精痉挛，，痛彻心菲……

时间回到年2月26日下年2时16分，医院ICu，三弟的梦想，牵挂，疲劳，悄逝在你生后的第32个春天。我们把你带回老家，铸在艾歌山，埋在春天里……32年里，学习，你以花朵般的美丽，完成了父母的心愿！老师的行业选择了你，可你没有选择老师……

32年里，爱情，你以春天般的脚步，浪漫而短暂，留下吴桐雨这棵种子，在春天里生根发芽……

32年里，生存，变成了你的苦难。生活没有绚丽多姿，二月，春天还没有山花烂漫、姹紫嫣红，艾歌山却有了很多我们送给你的花！而你或许孤独地坐在海边，看着滚滚涌动漫无边际的大海，海浪惊涛，思绪万千。你却安静地等待，等待春暖花开的美景……，海市蜃楼，易曲人生，兄弟你始终没有等到春暖花开，或者你已错过了花枝满丫，错过了春回大地……

短短的32年哪！花朵不是不恋枝头，而是春风无意，瞬间的凋谢，红色洒满一地……

思念牢牢地缠绕住父母的白发，每年教师节，每当父母看到你的同学或你的学生，心在滴血……，心血和着凋零的花瓣染成一色，红色洒满一地……

你从未离开过我们的记忆，每当看到你曾经的玩伴和同事，吴胜，郑辉，玉军，福才，石羚，立东，肖辉，李江等等，脑海浮想联篇，心中千条万绪。你善良沉默的才华，纯洁的气质，悲剧的命运，毀灭了我对美好的想象，心情象空中飘落的花瓣，零乱满地！

你的离去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改变了我们生活的态度，滋生了无恨的思念和愁绪！

前几年，谁都不敢提你的名字，都怕伤心！照片也藏起来了，怕人触碰，怕目及到你那张无所谓的笑脸。虽然父亲企照好养点给你取了个命贱的名字吴人拾，也还是不管用，养着，养着，父母健在，你却走了！你九洲遨游，托来的梦也是太多自责，不是你自责，就是我们自责，你不用自责，时间须然没能让我们释怀，但我们思想都在进步，反正几十年后，又要团聚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有人说生命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我说:你没听说过“能在世上挨，不在土里埋吗”？

也有人说生命不在于他的长度，而在于他的宽度。我不苟同，又长又宽不是更好吗？

有人说人世间和天堂相隔遥远。其实不然，就在医生拉不住，亲人唤不回的瞬间。闭目神游，无所不能，亲人一唤就醒，那是梦，梦醒时分都是记忆……

年1月18号，你说胃不舒服，自己买了半个月的胃药，吃了一个星期不见好转，你开着车领着妻儿住医院。你电话里告诉我说消化道出了问题要住院，医生是同事的亲威叫我们不用担心，我无知地信了。几天后弟媳妇的电话来了，我们医院，你土黄色的脸，没有半点血色，但很平静，平静得见了我们都无话可说。父亲一个劲地给你按摩腿脚……，主治医生是个女的，把我们叫到办公室，告之我们黄胆太高，医院。她说三院治肝更专业，设备更完善。钢兄一通电话后，医院Icu，医生的话让我们哑口，心痛。急性重症肝炎，肝已委缩失去了造血排毒的功能，血液毒素太多，急需做人工肝过虑血液中的毒素。

时夜恰逢大年三十，我买了水果慰劳当班护士。我年夜饭是在兄长强哥家吃的。

医生慢条丝理地对你讲，这个年你得过一个安静年，你说没事，嘴角的笑容很牵强！

正月初一早上，你老婆走进病房，你笑着说，老婆新年好！笑得比较自然！下午你不停打嗝，通常情况吃饱了会打嗝，可你好多天都未进食了。医生也无动于衷解释不透，你眼见同房病友抬着出去前也不停地打嗝，你情绪低落到极点并问我它得的是什么病，我撒谎回你它是急性病，你是慢性病得慢慢治！医生更象个穿着白大卦的木偶，我找到木偶要求他对你进行安慰安慰，尽尽医者仁心的职责！

或许是我们无知，医生的话我们言听计从。交钱，签字，我们都听你的。我们被赶出了病房，人工肝体外循环在进行。中途医生出来说循环管堵了，但没关系，换了根新管，现在好了。我无语，沉默，但眼神是愤怒，无奈的！傍晚你目光呆凝地望着我！你是谁呀？我说不出话来。你老婆说是大哥，他穿了白大卦带了口罩，有点象医生，你认不出来啦？你小声应诺，哎，是声仂(余干话兄弟意思)！我连忙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听惯了你叫庆啦，今天这句“声仂”听得别扭，听得揪心，听得真难过！

时夜你昏迷了！医生拿来冰袋放在你脑袋上，起初可能不适，你有抗拒的表现。医生却要我及时纠正冰袋偏位。当时我反问医生，好人放这冰袋都受不了，病人受得了吗？医生确切地说不放不行，怕脑提前死亡。我不懂，医生的话我听了，冰袋稍有偏离我及时纠正了！

兄长从北京，南昌请来的专家、院长也都及时赶到三院了，一番商议后决定转南昌九院。九院的院长私下跟我讲，这样的病见得多。现在年轻人疲劳病引发疾病导至单器官不工作的太多啦，心不工作卒死;肝不工作变性萎缩坏死，只是你兄弟病情时间太长有点晚，到南昌可能也只有1一2%的希望。听到希望二字，被弟生病折磨焦虑得十分苍老的父亲向在场的亲人包括医生下了斩钉截铁的指令，只要有1%的希望大家都要团结付出%的努力！南昌长妹的老公徐建国打通了关系办好了手续早就在九院等候我们。九江三院主治医生随救护车一路守护，转院很顺利！

九院院长和专家医生作出了营养疗法，激活肝细胞再生的医治方案，要做好坚持久战的打算。看到九院设施，宣传及医生的态度，我们真后悔晚来九院了！肠子都悔青了，到现在都是裹着付青肠子过日子！

我们在九院旁边租了间民房，十来号人沉闷地住在一起，长侄吴振泰一直也没离左右！到昌的第二天推你去CT室，我们看到你勉强地睁开了眼，我们憧憬着，盼望着！我们遵守九院院规，每天上午九点定时与你见面15分钟，每次只许进二个人。我们轮流着进去。出来的亲人都说你闭目养神，平静安祥！进去的人按医生要求与你说话。隔着玻璃听不到他们跟你讲了什么！我在外面看到的比听到的更动容，伤心！终于当到我进去了，先是用酒精棉擦了擦自己的手消毒，目的是怕带了病菌进去，而不是怕你传染病菌给我，我和其他亲人一样握了握你的手，摸了摸你的脚，我在你耳边诉说，这里是南昌，不医院……。你老婆告诉你要坚强，等你好了后一起回余干，你还是去教你的书，她会相夫教子，养点小鸡小鸭，过田园生活！从电脑屏上我能看到你心电图曲线随我们的话语刺激着你情绪发生起复变化。但你还是一直沉睡着！

我们把肝移殖也提到了日常事务。医生讲移殖的前提是要醒来，法律规定已不允许亲体供肝(亲人肝的三分之二)，病情也不适合亲体供肝。整肝移殖得先找到肝源。于是我又电话兄长强哥。在强哥的按排下，寻找肝源的工作也在展开！

一边在等肝源，一边在盼你醒来的二十来天里，你的同事，亲朋好友，同学，还有你的学生代表先后来看望你，兄长和嫂子走出你病房时叹息:“天妒英才，尽力，随缘吧”！我点了点头，点头是无奈默认，还有感恩府首的意思！

.2.26日下午2点16分，医生急忽忽跑来告诉我们，心跳停了，要不要电击起搏，同时告诉我，意外伤害起搏有用，象你弟我不建议电击起搏。我惊愕地摆了摆手，理性地行使了一个本应由父亲作出的决定！

两天后，我们把你的灵魂带回你出生地！我捧着你绕村子沿着你小时候走过的路再走一趟，我把你身体连同你小时候屁颠屁颠走路的样子同时装进了盒子里，走得沉重，走得如此多村民驻足流泪目送……，跟随我身后送你的队形很长，有亲人、朋友、村民、学生、同学、同事……还有二十来个万年，乐平等地男女同龄人，我不认识，更归不了类！

生命就象一个圆，从无到有，从有到无！无是生命的起点，也是生命的终点！无任在圆中那一点都是无常，都是缘牵！

轻轻地你走了！

如同我轻轻地来！

挥挥手，作别天上的云彩！

……

头七过后，母亲和大弟在八十岁高龄的大姑姑带领下去问灵姑了。据说这位仙姑很灵！灵姑家是一民宅，客堂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面上的蜡烛和香火把整个屋子弄得香雾绕绕，蜡烛前面摆放了一碗水，一扎筷子。灵姑五十开外，微胖闭目端坐桌旁。妈妈点着草纸，报上三弟生辰八字，没过几分钟，碗里的水微微擅动……

灵姑:“妈，哥，你们都来啦!”

妈:“来了，妈好想您，崽儿！”

灵姑:“妈妈，我在这里住得很好，灵宵地宝各路神仙都关照着我，你要保重身体！”

妈:“崽呀！你样舍得丢下娘一个人走嗟？你个嫩嘴俚(余干话女儿)还只有五岁呵……”

灵姑:“妈！你不要太伤心，你要哭我就走了……”

大姑姑扶着妈妈说:“不要哭，不要哭，哭就会走罢了！”

灵姑睁开眼说:“你个崽走了，你也不要太伤身心罗，寿命长短是老天注定了的呵，你们都尽到了责呵，节哀顺变吧！念到想到就下次再来！”

八仙桌上的那碗水恢复了平静！妈妈付了费，回去的路上又买了很多香和纸钱。公公婆婆坟前交代，叫公公婆婆保护好家人，到你们那边去了一个孙崽要照看好！又到三弟坟前烧了好多纸钱，叫他要跟着公公婆婆，没钱用就来个梦！

很长时间我总想去会会那位仙姑，不知何故总未成行。同时我也告诉妈妈，以后不要再去了，灵姑去多了就不灵了！

每年清明我都回去与你隔着时空相聚，把思念和想对你说的话都写在纸上和着纸钱一同烧给你……

家乡见到归来的游子依旧山含情水含笑！乡级水泥公路穿村而过，乡风纯朴，村民多数还是死爱面子活受罪的德行没变，争强好胜，房子修得一幢比一幢漂亮。田地比以前荒废，杂草丛生。土地不再是村民的依赖，大家变着法子让富贵取代了贫穷;回归取代了外迁，更多的人在一番追逐后懂得回归家乡，回归自然随遇而安了！

冬日闲呤至此，搁笔搓了搓手，回头看了看睡得又香又甜的二个小孙子，砌上一杯热茶，在既是卧室又是书房的窗前打了个呵欠伸个懒腰，随手拉开窗帘，窗外皎洁的月光正在干休所大院里散步，悠然自在，光亮透过树叶缝隙悄悄溜进我的房间(窗外香樟树比我住的二楼都要高)，曼妙无比，温柔至极。人工湖边上种的花儿在皎月抚照下静谧幽美，夜，在月光的写照下散发着它特有的温馨……

.冬于九江甘棠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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