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如何影响了大清的版图

图为乾隆皇帝打猎野鹿。图片来源：wikimedia

人们已经越来越切身地体会到自己与动物相互依存的关系。

正如中国的《野生动物保护法》修订所体现出来的，人们正对这种相互依存的概念进行深入的再思考。

我们可以从这个新角度回顾16世纪初到19世纪末的中国人与动物关系的演变，而这会令我们对今天中国的生态状况和政治体制都能产生新的认识。在统一了中原和亚洲内陆（包括满洲、蒙古、新疆和西藏）后，清帝国获得了比如今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更大的的疆土。这片广袤土地容纳的人文和生态多样性是新中国继承的一笔重要的环境遗产。如果没有十七世纪中期满清南下入关，今天的中国不会拥有如此辽阔的国土。但人类的战争掩盖了亚洲内陆地区人与动物之间的战争：正是要围猎那些不想被捉住的动物，满人才成为了剽悍的骑射民族。从猎人到战士清军开疆拓土的军事技能并非与生俱来，而是通过大量练习围猎积累而来，而猎场往往延伸到当时的国境线以外。要培养和传承满洲弓马骑射的技能就必须进行围猎，一个很好的证明就是绥远将军补熙在乾隆十四年（年）的奏折。他担心，如果不进行围猎，年轻的士兵们就会丧失弓马骑射之技。

但是，只有长城以北的蒙古草原才具备围猎所需的场地和野物。那里野兔、狐狸和羚羊仍然满布于野。补熙希望带着他的部队参加每年一度的秋狝，因为“若只操练而无狝猎，则难以弓马娴熟。”游牧者的“经济特区”满、蒙地区的游牧技能是人与动物数千年的相处累积下来的。清政府控制了汉族移民的压力，勉力维持这种游牧生活方式，从而难得地保存了农耕文明无法容纳的人类多样性。

清政府对游牧者的保护不仅包括调停蒙古各部之间的矛盾，也包括在草原发生天灾时对牧民予以赈济。雍正十二年（年）冬，暴雪冻死了七成牛羊，正是清廷的钱粮赈济拯救了数千家乌拉特部众的生命。

数年后，一份乾隆六年（年）的上谕体现出清政府对游牧生活方式危机的认识。文件指出，惟赖朝廷钱粮维生恐非长久之计，游牧者原有的生活方式必须有所改变。清政府出于战略原因而努力维护草原上的人畜依存关系。在新中国的内蒙古自治区，这种依存关系直到今天仍然维持着。如今中国正试图从历史经验中找到解决草场退化的切实可行的办法，同时解决国家现代化过程中不可持续的农业生产带来的问题，但采矿已经成为威胁畜牧业的新问题。

《山河之间：清朝边疆的环境、身份认同和帝国》,贝杜维（DavidBello)著

败给了蚊子的清军除了人与牛羊的关系，蚊虫也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清帝国的国界。比如，携带疟疾的蚊子让大波易受感染的汉族移民远离云南的荒僻地区，那里直到今天还存在致命的疟疾——同时也是中国民族多样性较丰富的地区。直到年前后科学研究才揭开蚊子与疟疾之间的联系，而直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疟疾的区域分布才被人类认知。疟蚊阻止了清朝在这一地区的扩张，这一地区的政治和人口局势也因此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年间，乾隆帝派精兵强将征缅。然而，在两国战争中，他的精兵却由于疟疾而伤亡惨重。年，乾隆帝不得不宣布停止征缅。

因此，当地的土司制度比中国其他地方维持的时间都要长。中原移民与当地人之间对疟疾抵抗力的强弱差异产生了重要的历史后果。笔者的《山河之间：清朝边疆地区的环境、身份认同和帝国》是一部环境历史著作，从21世纪的视角阐释了17到19世纪人与动物的关系。本书聚焦于人与动物的关系的历史意义，特别是这种关系怎样深刻地影响了满洲、内蒙古和云南等中国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历史足迹。

关于作者

贝杜维（DavidBello)，美国华盛顿和李大学历史系副教授、东亚研究主任

本文始发于中外对话（ID：chinadialogue）

本期“野趣学”，是围绕“拒绝诱拍，保护野鸟”而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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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趣学》第12期—拒绝诱拍，保护野鸟

题目1：在中国，经常看到一些人聚在一起拍鸟。有的为了拍到满意的照片，不惜采用投喂食物的方式，将想要拍摄的鸟引诱到固定地点布好的假景中，以获得所谓“构图美、气氛佳”的照片。其危害是：（）（多选）

A、有人用大头针、金属钩这类凶器勾着面包虫，立在枝头，等着鸟儿表演飞版；

B、野鸟一旦变得偏好接受人为投喂，虽不会完全丧失在野外觅食的能力，但因此将降低对人类的警戒程度，更容易被盗猎者捕捉。

C、如果投喂的地点遮蔽不足，视野开阔，则会提高被天敌捕食的风险。

D、雁鸭和鹤类，在幼年期受到人为投喂的影响，变得过度依赖人为饲养，甚至会导致无法在自然环境中生存。

E、如果以人类的加工食品投喂野鸟，其中油、盐、糖的含量往往相当高，容易使野鸟的胆固醇过高，且缺乏足够维生素及矿物质。接受人为投喂比到野外觅食狩猎要轻松许多，野鸟因此缺乏运动，进而影响健康。

F、被人工投喂食物诱惑的鸟儿，往往推迟迁徙的时间。

G、若以面包虫作为投喂食材，也会因为食物来源过度单一化而导致野鸟的营养失衡。

H、人为投喂常常造成相似的物种大量聚集，也可能提高传染病在个体之间快速扩散的风险。

题目2：对濒临灭绝的野鸟而言，透过人为补充食物资源以提升其族群量，是野鸟经营管理及保育中的重要策略之一。但这需要：（）（多选）

A、在事前对这些野生动物食性、繁殖行为、栖地偏好等基础生活史资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经过审慎评估之后，才成为有效的保育策略。不是随便洒洒食物就宣称自己在爱护动物，更不必提那些另有其他意图，以投喂引诱野生动物的摄影。

B、投喂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有些必须要长时间的观察才有机会发现，但到了那时，可能为时已晚。我们对野生动物的了解还很有限，不知道它们应该怎么吃才能吃得健康。最好的方法便是尽力维持野生动物与大自然原有的互动方式，自然的栖息地才是野生动物最好的厨房。

C、如果在迁徙的鸟儿休息藏身的地方，提供可以让候鸟们喝水、洗澡的地方，你拍下精美的瞬间，这未尝不可。

题目3：在野外观鸟拍鸟，除了不捕捉、不引诱野鸟之外，还应注意（）（多选）

A、保护鸟类栖息地，不在鸟类栖息地随便采摘果实，拣拾底栖生物等鸟类赖以生存的环境资源；不可为了观察或摄影方便，攀折花木、丢弃垃圾，更不可修剪鸟巢周边的枝条。

B、不驱赶、惊吓或过度追逐鸟类，与鸟类保持适当距离观赏或者拍摄。

C、在鸟类繁殖期观鸟拍鸟时，应特别注意与巢区保持安全距离，不利用食物、鸣声等方式引诱亲鸟；保持鸟巢隐蔽性，杜绝改变鸟巢周边的自然环境，防止天敌、不法之徒伤害、盗猎鸟类；不进入在地面营巢的鸟类繁殖地，避免任何干扰亲鸟繁殖的行为；不在孵卵期间拍摄鸟巢，以免亲鸟弃巢；不了解鸟的习性不拍鸟巢。

D、野外遇见鸟网、兽夹等害鸟的机关设备，都有责任拆除；发现鸟类情况异常时，请及时告知当地野生动物保护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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